“那医生怎么说?”
“已经做过B超,可能是急性胆囊炎,还没有最后确定,说是一会儿还要给一个什么报告。”
汪洋又走到童小舒跟前,问道:“好一点儿了吗?”
童小舒还是一言不发,这让汪洋真的有些着急了。汪洋明白,人病久了就等于半个医生,可汪洋几乎就不怎么太得病,就连一般的伤风感冒都不太容易染上,他对疾病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。此刻,他根本就不知道童小舒如果真的得的就是急性胆囊炎的话,那究竟有多么严重。汪洋不停地在童小舒的身边转着。一会儿工夫,走进来一位医生,医生问道:“谁是童小舒的家属?”
汪洋点了点头。
“她必须马上住院,不能再拖了,她其实早就有胆囊炎,只是以前没有注意而已,现在整个胆囊几乎坏死。必须马上手术。”
“医生,有没有什么危险?”汪洋问道。
“哪能没有危险,什么手术能没有危险?”医生的态度不像汪洋想像的那样好。
“是是是,是不能没有危险,我是说能有多大的危险?”
“有没有危险都得做,不做就更有危险了。不要让她进食了。”说完,医生走了出去。
医生所有的话,童小舒都听到了。当汪洋走到她跟前时,她紧紧地抓住了汪洋的手,还是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眼泪沿着脸庞的曲线迤逦地流着。那一刻,汪洋的眼睛是潮湿的,他的心里像是弥漫着几分内疚,那是因为他早晨从家里出门的时候,就知道童小舒已经病了好多天了。而且他还知道童小舒已经几天没有像样地进食,而自己只顾忙自己的那份工作,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她的病情。儿子自杀后,尤其没有顾及到她的情绪,而童小舒每天就是一个人呆在家里。她恰恰又是一个内心世界比较封闭的人,她的清高往往让她自己远离了那些世俗的群体。这些天,她的内心世界里正承受着比自己更加难以忍受的精神痛苦。想到这些,汪洋用手为童小舒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水。然后 ,他又俯下身去,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了童小舒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