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萝的古琴也是蕉叶式,琴体深赭色,工艺极其考究,以最好的贵州大漆制成,另配一副黄树志的丝弦,弹出的声音既实又透、奇古清圆。买回来后,秋白也说好,只是不适合初学者,在秋白的建议下,乔萝的琴另换了一副尼龙弦。
到了八月下旬,暑期接临尾声,气温却与日俱增。就是秋白这样不畏热的人,到了午后也是蒲扇不离手。乔萝却始终坐在古琴前,常练得汗流浃背,也不肯稍歇。
秋白只得坐在旁边为她扇风纳凉,有些疑惑:“为什么要练得这么辛苦?”
琴弦正好碰到左手无名指破皮的地方,乔萝嘶地吸口凉气,把手靠近嘴边吹了吹。然后才抬起脸看着秋白,回答说:“过几天是我爸忌日,我妈会回来,我想弹给她听。”
她此刻的神色认真而又期待,细白的脸上一双黑眸绽出晶莹的光彩。
秋白望着她,手上的蒲扇微微停顿。
孟茵恰在这时端着西瓜上楼给两个孩子,听到乔萝的话,在楼梯上也是怔了半晌,才走上来,柔声说:“就算是这样,也不急在一时,歇会儿吧,吃块西瓜。”
乔萝微笑说:“我不累。”低头,手又按上琴弦。
日子就这样在古老悠扬的琴声中慢慢流逝,直到乔桦忌日的前一天,乔萝傍晚从秋白家回来,看到乔杉站在林宅门前,朝她含笑招手。乔萝忙飞奔过来。
“小萝?”乔杉见她目不斜视急匆匆越过自己身边,不由得一诧。